霡清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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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雪花梨》小段子--《寄流连》

       《雪花梨》小段子--《寄流连》

         赠 @夹竹桃的斑驳影  老规矩,翻倍

     时近黄昏,热气不再逼人但余威仍在。由回廊入得内院,树影纷纷,将暑热滞于门外。灵犀端着厨房刚制好的冰酪来到内室,许是牛乳与薄荷末的香气叫醒了鼻子,榻上美人呢喃一声缓缓起身。美人落座,由灵犀取篦梳头,睡意未退仍未睁眼,一口一口尝着灵犀送到手里的冰酪。冰酪见底,美人也走了困,施施然张开眼。

“公子呢?”

闻言灵犀不由开怀,理了理美人头发。笑道

“公子说入伏之后,夫人苦夏,琢磨着送夫人个礼物消暑,着有琴先生送来。让夫人醒后去后院寻他。夫人刚睡下,我看到有琴先生大汗淋漓地进书房请安,好生辛苦。”想起午时过后见到有琴先生原本白皙的脸晒得如煮熟的虾子一般,灵犀笑得更欢。“夫人没看到,有琴先生的脸红得像上次夫人带我们去听戏的关二爷一样,好生可怜。”

如歌闻言无奈莞尔,自家相公惯爱搜罗些有趣的精巧玩意儿给她,奈何人又很懒,多半是经由北方八省的管事寻来或有琴先生跑腿,不知这次又是什么。

      行至后院,途径花园芭蕉掩映,竹柏交翠,园内盛植芍药、牡丹、木槿、夹竹桃等,花香扑鼻,闻之不由精神一震。绕过偌大花园仍未见到银雪踪影,如歌伸伸懒腰,继续前行,快到濯缨湖时忽闻一股熟悉的乌木香气,随后被蒙住了眼睛,跌倒那人怀里。“银雪,别闹。”“嘘~”那人将她扶正,在耳边低语“歌儿,跟我来。”如歌笑着只好由他牵着来到湖边,濯缨湖湖面宽广,四周垂柳绿竹环绕,亭台楼阁精巧细致,别出心裁。当初建造府邸时,银雪特意亲自登门请了名家设计。

约摸到了湖边,银雪松开她,眼前景象甚是惊喜。湖面遍植荷花,红白相映,莲叶接天。湖边泊了一艘画舫,较她在江南看过的更大一些,不似游船赏乐的小舫。画柱雕梁十分华美,周身环绕宫灯,中间有一牌匾题“寄流连”。“来。”银雪牵她进入其中,画舫前身为会客厅,上有一匾“庐傲”,中堂作书房用,内堂为起居处。

       如歌越看越喜“你何时打的画舫?”银雪拉她在中堂窗边坐下,“月前让管事从南洋进的楠木到了,便从雷惊鸿那借了几个打船的好手,今日交船,带你来看看喜不喜欢?”银雪凑近她,满脸期待“歌儿,你可喜欢?”“很喜欢”如歌于他脸颊印下一个吻。银雪牵她来到船头,反手一掌,船身开动,推开层层莲叶。如歌坐在船头伸手触碰荷花,银雪坐在一旁一边护着她一边给她剥莲蓬,后来索性把食盒拿来甲板为桌,摆着几盘精致菜肴,红泥小火炉上温着品花酿,铺开波斯绒毯。两人喝酒谈天,天色已暗,如歌偎在他怀里,掌心一抬宫灯尽数亮起。许是饮过酒,如歌目光朦胧,清风荷香沁着酒香,银雪忽的咳了一声,让如歌惊觉他今日饮酒过了些许,忙拿下他的酒杯,放置一旁。“不让我拿杯子我就喝不到了?”银雪玩味地看着她,眉毛一挑。如歌挑衅将酒瓶抱住喝了一口,下巴轻抬。银雪邪魅一笑低头吻住她,如歌手轻推他,被银雪拉下,不久双臂环住他脖颈。银雪忽起身将她抱起,向内堂走去。锦帘滑下,帐中莺啼旖旎,红色寝衣被掷出,一只白嫩小手伸出要拿回,刚碰到脚踏却被拉了回去。美人酒劲上头气不过索性也扒了他的寝衣,银雪自然乐得她代劳。红色寝衣上附上一件白色的,看上去彼此纠缠。床榻无灯,顶上唯一颗中等大小的夜明珠,光亮幽明足照帐中。

       锦被翻起红浪阵阵,歌儿环住他精瘦腰身,进出间无尽快意满足。他长发滑过脸颊,弄得她有些痒,伸手去拨却被银雪攥住手臂,他越发深入,猛然将她手臂按在头顶,齐根没入。她一时不耐,狠狠咬在他脖颈,银雪一抖,她随即抱歉地轻吻那处咬伤,舌尖滑过。银雪轻笑了一声,手伸出锦被摸到衣带,迅速将歌儿两手反绑床头。“咬我”他凑到如歌耳边轻笑,歌儿嘟着嘴巴柔声“不是故意的嘛。”银雪看她这模样十分可爱,笑着勾勒她耳朵轮廓含糊说道“我要罚你。”向下轻咬她身前绵软,歌儿双手绑着无力挣脱,只得轻哼求饶。“银雪 银雪。。”“叫我什么?”别人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她却是手臂被反绑,不得不求饶。没关系,江湖儿女,能屈能伸,反攻指日可待。“夫君,夫君”银雪终于解开她,她似是随着水波荡漾。一股暖意袭入体内,云歇雨收。方觉出周身闷热难当,身上盖着锦被,还盖着一个他。推开他是不可能,她也不想。推推他指着帷帐,银雪会意拉开绸缎,只留薄纱一层。清风进了些许,她犹嫌不够把锦被拉下,却被银雪拦住“当心着凉”。她嗔怪“热”,说不尽的撒娇意味。银雪把她揽进怀里,掌中凉风阵出,十分惬意。摸摸他的手,犹自温热,如歌安心躺好。“明日雷惊鸿和刀冽香到府上小住,我打算扩开南方的生意,借用霹雳门水路自是稳妥些。茹衣身子不便,有琴担心得很,估摸着是不让她外出,熏衣随战枫出巡还未归来。你最近身边说话的人都没有,与刀冽香许久不见,想来你也欢喜。”如歌把玩他的手,十指相扣“欢喜,你为我做的,我都欢喜。”银雪莞尔“惯会哄我。”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,似有些委屈“真的。”小姑娘正色道“我爱你。”银雪内心一荡,轻吻她额头“我也爱你,我自是相信,睡吧,明日还要见客。”小姑娘迷迷糊糊,说话断断续续的“我方才想起来。。。茹衣和有琴这辈分。。。若按你的算,孩子,岂不是。。要叫我师祖母”银雪凑到她耳边“若是不困。。”言下之意不言自明。如歌连忙揽住他腰身“累了累了,睡吧。”闭眼装睡,不一会沉沉睡去。银雪理了理她汗湿的头发,抬手盖住夜明珠,安枕睡去。

     方才

    巡夜侍从头子见到画舫宫灯摇曳,忙带人返回。“头儿,咱们不去巡湖了?”“不去,快走。”“为什么啊?”黑暗中看不见红了脸的侍从头目,低声吼道“哪那么多话,快走。”

     第二日见到雷惊鸿夫妇,自是热络。刀冽香看到如歌把脖子捂得严严实实,十分替她感到炎热。“如歌,这么热的天你怎么领子还穿那么高啊。”一伸手拉不要紧,一片红红的印子。“如歌这是怎么了?”又看到公子脖颈的红印。“公子你也。。”

      银雪放下茶盅“有琴因茹衣有孕特意去采办了些波斯瓜果,送来一些,许是吃来有些不适,便长了些红印,无妨,过几日消了便好。”(心疼有琴,受累还要背锅)

     于是刀冽香与歌儿出门逛街听戏之余,顺便还买了些药膏。

     女孩子间有说不完的话,加上银雪、雷惊鸿又有正事要谈,经常和管事商议到深夜,有时还要去品花楼应酬些许,当然,留宿是万万不敢的,歌儿便和冽香在客房缀云轩同寝。直到半月后,送走雷惊鸿夫妇。银雪与如歌携手游园。如歌贴在他耳边“银雪,冽香昨日才告诉我,原来她已有身孕了,吓死我了,幸好这些时日晚上没有踢到她。真是后怕,她也真是不早告诉我。”看银雪只是含笑看着她,不禁有些踌躇“银雪,你想要一个孩子吗?”银雪把她揽在怀里“你还小,女子怀孕生产太过辛苦。再说,我有你就够了。”本就是与天争来的缘法,叫他如何敢生出妄念。见她有些失落,忙说“凤凰说品花楼近来有一个西洋客商,带来一种十分好看的幼犬,想不想去看看,若是喜欢买只回来养,也是一样的。”如歌忍俊不禁“你这人,这怎的一样。”银雪轻抚她头发“都一样的。”
     “对了,冽香把这个给我,让我还给你。”说着拿出了一个小香包,银雪打开是那根琴弦。“天下第一美人果然是。。”未等她说完银雪将琴弦与香包在掌中化为粉末,随风飘散。“你这是作甚?”  “无用之物何须留着,再说只要娘子觉得我美就好了。”
风和日暖,花香沁人,让人,想,一直这样下去。

      夏去冬来,十五之前要将今年的帐对完,有琴刚得一对龙凤胎,喜不自胜。银雪自不好将对账之事再全数交给他。北方八省的管事前来拜访银雪时,也要来给如歌拜年。在前院如歌与他们寒暄过后,并未多留,自有花大娘招待他们。年节之前银雪有琴要对账,府里有花大娘帮衬,凤凰忙着品花楼。只有她这个闲人得了空日日去和她徒孙徒孙女培养感情,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这辈分。看着粉嫩的团子,也是爱意满满。想起以前还要叫有琴先生,现在直接喊有琴,听有琴一声师娘。辈分什么的,也就不纠结了。

     十三早上,凤凰来拜早年,如歌托她给银雪带了个荷花荷包。银雪看到是荷花,心下了然。

       没想到十四下午却听侍从来报,灵犀和花大娘发现夫人在房内晕倒了。惊得银雪大氅都没穿直接快马回到府邸,不待通报,翻身下马直奔内院。入内却不见慌乱,只歌儿一人,歌儿已醒,身子埋在锦被里,外搭一条狐裘长毯,抱着手炉。见他来了,很是惊喜。顾忌寒气会冲撞她,坐在床尾,掖好被脚。“歌儿,可有不适,大夫如何说?”如歌却有些气恼地将手炉塞进他手里“你这样子回来,当心风寒。”见银雪一脸担忧,也不好再说。把他手拉进被子暖着“我没事。”“那怎的。。。”没待银雪说完,如歌拉着他的手到小腹那里。“夫君,你要老来得子了。”

      人间三月,春天的细雨叫醒了沉睡的梨花,廊下仆佣进出繁忙,一片喜气洋洋。银家小公子银岑逸满月礼,只邀请了至交好友观礼。晚间,道贺之人还在晚宴,将灵犀和花大娘劝过去后,屋内只有如歌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团子。她体内封印已解,前世之事尽数记起。此时唱着小调哄逸儿入睡,竟有恍如隔世之感。将他放到小床里,看着像极了银雪的眉眼,不由有些吃醋。小家伙更像爹爹,不过,也好。门被轻轻合上,银雪将披风披在如歌身上,轻声“怎的下地了,天气还有些凉,多注意才好。”将她揽进怀里,

     “你那三个师兄和雷惊鸿摆明要灌醉我,着实可恶。”如歌莞尔“那你怎么脱身的?”

     “一人连干三杯,装醉回来。”如歌抱着他,看着小家伙又看看他“逸儿真像你,真好。”银雪看着娇妻爱子,不由感慨老天终是眷顾。“歌儿,谢谢你。”如歌往他怀里靠了靠“你我之间,不必言谢。”

      月是当年月,人也是当年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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